任九皋博士:宜興進士第 (續)

任九皋博士:宜興進士第 (續)

 (借用鹿港丁進士地圖。王明純註)

當年在宜興老家住了十年，印象中有幾件小事也很有趣。

（一）    每一進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天井，下午洗澡後，家中有一把竹躺椅，太陽快下山時在上面一躺，腳下架一只小竹櫈乘涼，天黑前，蚊子還沒有出現，很舒服。

 

（二）    天井有一只花枱，上面可以種花。我把花生米種下，生出一些花藤，一半埋入土中，在土壤中的會生出帶殼的花生，但花生過少，不夠食用。於是我改種西瓜，可能吸水不多，我又沒有時間終日澆水，只在傍晚下課後，打理一番，所以西瓜生出來也很小，不能吃。

 

（三）    天井牆上高處有一個屋簷，尖尖的豎在在上方，早上常有一只喜鵲來叫喝，這是喜鵲報喜，大家都很喜愛牠。但一到傍晚，會有一隻烏鴉飛來叫，烏鴉代表晦氣，但是它每天傍晚必到，拿牠沒辦法，牠也沒有帶來什麼晦氣。

 

（四）    客堂的樑上釘了一只大鐵丁，是給春來秋去的燕子做巢的。它們做了巢，就每年來生蛋孵小燕，我們也不去動它們的巢。民謡云：王謝堂前雙燕子，烏衣巷口曾相識。又云：燕子歸去又歸來，笑問人間誰是客。小鳥飛去不復回，燕子飛去總歸來。小燕子會去尋它們自己的家，不依頼父母的。

 

（五）    母親的廚房下腳都倒在廚房面前的一條溝中，溝內養了兩只小烏龜。小烏龜千年不死，如非戰亂，大屋還在，則烏龜也應該在。小烏龜不會長得太大，成長期很慢很長。

 

這又使我想起早年在夏威夷的Kahala Hilton 大酒店有四只大龜，在小小的水道中游來游去，美麗可愛。游水時常常龜背外露，因為烏龜歡喜曬太陽，水道很淺讓它們露出水面曬太陽。烏龜笨重，不會翻身，翻不過來會曬死乾死的。人們都去摸牠們的烏龜背，引以為樂。可惜Kahala 的澳洲東主回國去了，接手的香港公司請的經理是不通氣的人，把它們殺了賣烏龜肉和烏龜殼，圖小利，而放進了一群小龜。小龜要幾百年才會長大，完全失去了情趣，此君是俗氣之人。

 

書寫本文時，想到前天説的莊清泉夫人，華怡保女士。她發大財原因是在台灣建統一飯店時，莊清泉先生買了統一飯店附近的很多土地。當台北地價飛漲時，她請老伙計一小塊一小塊的出售。靠臺灣發大財，在菲律賓做富婆。而莊先生生前在香港買下一間銀行，料不到老香港世家的富商巨賈習慣在香港的銀行存款與借款，不信任外地來客。後來存戶出走，致生意失敗，人地不相宜也。天時地利人和是經商致富的要件。這與莊先生早逝也可能有關，真如霸王別姬，天亡我也！真是：力拔山兮氣蓋世，時不利兮騅不逝。騅不逝兮可奈何，虞兮虞兮奈若何！

 

實際上發財之道，天命而已。命裡是你的，就是你的，不是你的，就不是你的。

 

九皋  2016.10.2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