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九皋博士:小童桃花

任九皋博士:小童桃花

 

有一個很好的好萊烏電影名叫All Mine to Give, 中文譯名忘記了。戲中有兩個滿面雀班的雙胞胎女孩看到一個小男孩，開心得不得了，好像看見愛人一樣。這是村上新來的一對夫婦一家五口，夫妻加三個兒女，買了一頭牛，開荒定居。

All Mine To Give (1957)
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wGCcMTEjHvE

 

不幸的是，當年發生了一場大瘟疫，類似現在的禽流感或沙斯，夫婦兩人先後死去。這個不到十歲的男童大哥擔負起了一家之長的責任。鏡頭照到聖誕夜，一對老夫婦是村上的醫生，冷清淸的吃聖誕晚餐。門鈴響起，小童牽了一頭大牛，天真地說，父母已死，家徒四壁，只好牽了這隻耕牛來抵醫生的醫藥費了。老醫生慈祥地說：〈孩子，我們不收你的診費。但是你要扶養你的弟妺，我們可以替你扶養一個。〉可憐的孩子把牛牽回去，又用雪車把最小的妹妹，一歲左右的女嬰包裹保暖好，在一大片雪地裡，很出力的拖到醫生家。醫生夫婦大喜過望，認為是天主送來的聖誕禮物，小童也鬆了一口氣，處理了第一個難題。

 

做大哥哥的小童知道如何處理小他二歳的弟弟。這弟弟是雙胞胎女童的小愛人，送去她們家一定會受到歡迎的。兩兄弟走到女童家門口，要分別了，而且今後也可能不再見面了。天真的兩個男童，互相嬉戲，在女童家門口，互相扭打成一團，才把弟弟推進女童家去。兩位女童大喜過望，把弟弟迎進去，女童的父母也不反對。他們另有一個稍大的男孩說：〈為什麼妹妹們對這位小兄弟如此喜愛？〉他們的爸爸媽媽説：〈這就是天主要讓人類流傳和壯大的方法。〉

 

大哥哥在完成任務後，向原野走去。一個大孩子在默默的琢磨，自己怎樣在人海茫茫中，找尋謀生之道，和走向未知數的命途。這個小孩在一夜中成長了。

 

這電影演得很生動，導演手法一流，我的敘述不能完全表達出它的情節。但是我們看了，証明小童兒女情深，雖然還沒有情竇初開，已經有愛情深深的存在人的本性中了。孩童，也是有愛情的。在小小心目中，植根深深的（桃花）的。難怪我這92歲老人是〈老尚風流〉吧！

 

這件事使我想起我童年時經歷的三件事，是我還在宜興最小的土地堂小學校讀二三年級的事。

（一）    校裡有一位同樣年齡的女生，皮膚特別白，孩子們公認她雖非美人，還不難看，是現

所說的白雪公主一類女孩。大家怕羞不敢靠近她，我從小頑皮，一屁股去坐在她的身邊。她一時不知所措，又是害羞，也可能又是喑喜，頂著一頭長髪，大搖其頭起來。假使不是戰爭，我可能要求母親去求親，討她做我的小媳婦。

 

（二）學校中有一位比我早熟的女孩，中上姿色，對我非常注意，稱讚說任九皋是文武全才。因為我功課既好，也會跳高。可能她在暗戀我，是一對姐弟戀的好對象。

 

（三）學校裡還有一位叫周筱仙的女孩，孩子們互相戲弄，説她是一位美人。戰後，就大家失散了。多年後，我在台灣的宜興同鄕會名單上，看到她的名字，住在中級住宅區的𡿨木柵〉。很想去看看這位過去美人，今日相貌如何。想到也沒有去看，想來即使美人，也是垂垂老矣。

 

九皋  2016.9.29